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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确,我小时是很笨——用我的母语来说,是一个“憨大呆”。同学都能背“九九乘法表”,而且能倒背如流,我却还是不懂为什么“六六三十六”。老师在黑板上写了公式,对我来说就像张天师的符一样,百思不解。 我曾说如果我做梦会梦到读书,往往就是一场恶梦。这梦境多半是和上算术课有关:只见那凶神恶煞的算术教师拿着算术课本,在用念唐诗的姿态念一个问题的解法,那姿态颇像八段锦里的“摇头摆尾去心火”。然后他把书上的东西,在黑板上照抄,然后对着书以抑扬顿挫的声调念,嘤嘤嗡嗡的声音,在炎热的课室里,弄的我们都张着嘴巴,流着口水,昏昏沉沉在打瞌睡。 有时他会河东狮吼地叫学生在黑板做问题:“李信明!今有鸡兔同笼,头数有21,脚数有70,问鸡有多少只?兔有多少只?” 这时我会吓的两只小腿在那里抖,勉强站在黑板前,可是脑子里什么解题的方法也没有。刚才在昏昏沉沉作白日梦时,我想的是:“鸡兔在一起,难道鸡不会啄兔子吗?祖母养的鸡关进笼子里,我有时切青菜给它们吃,有些鸡还凶的啄我的手,小兔子和鸡关在里面,不是要遭殃吗?” (责任编辑:admin) |